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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要是再拒绝,那就是我的不是了。”丁白缨躬身作揖。
刘镖头微笑颔首,将钱袋子放到临近的桌面上,并摆手道:“请。”
“多谢。”丁白缨收起钱袋,却没有解开来看。
“丁师傅。你真的要留在辽地吗?”刘镖头问道。
“当然了,我说过的嘛。我来辽东就是为了投军杀贼。建功立业。”丁白缨伸出手指,将被油汗凝成一股的乱发拨到脑后。
“鞑子兵你也见过了。那不是个人的勇武所能抵挡的。”刘镖头说道。
在广宁附近,商队遇上了一波数以百计的蒙古骑匪。他们训练有素,弓马娴熟,连过路费都不讨,围上来直接就要杀人。好在镖师们同样训练有素,没有溃退,而是及时结成枪阵,并举盾防御,射箭还击,这才让蒙古骑匪不敢直接冲击。
反击是不可能的,结阵固守是敢走辽东镖路的标队面对小规模骑兵劫掠时唯一的对策。镖队甚至都不求打退蒙古人,只能要在官军来援之前保护商队成员,使之免遭伤亡,镖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。
这次袭击算是有惊无险,因为驻扎在广宁城内的游兵两刻钟后就到了。官军及时来支援,打退了蒙古骑匪。可即使如此。这也是丁白缨这辈子走过的最凶险的一趟镖,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杀戮死亡。
最后,镖队在蒙古人射击中折了三个人,伤了五个人。而官军则收获了四个人头和三匹马。其中一个是刘镖头射死的。不过刘镖头很会做人,没有脑子发热和官军争这五十两银子一个的人头,反倒是给带队的军官送了点儿好处,请官军缓速回营。也就是变相请官军护送他们到广宁。
“我是见过了。”丁白缨眼神坚定。“但我还是要去。”
“哎呀。”刘镖头叹了口气。“我们会在海州驻留休整两天,之后再去盖州,乘船离开辽东。在那之前,你要是改主意了。随时可以来找我。”
“能走海路了?”丁白缨惊讶地问。
“不能。我们这算是偷渡。但只要不被朝廷发现就好了。”刘镖头说道。
实际上,被朝廷发现了也无妨,能混镖局的都是有关系的。海运运货是严禁的,但运人不算什么大事儿,就算被抓住了,只要花点儿银子打点,再请客吃顿饭就算可以了。所以商队都是陆运货到辽,再海运人回京。
“还是多谢您的好意了。”丁白缨轻笑着摇了摇头。“告辞。”
她甚至不打算在海州久留,而是准备吃顿好的,只歇一夜就北上鞍山,然后就去辽阳找那位传说中的秦将军。
“那就.祝丁师傅马到功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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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掌柜的。”丁白缨用指节敲了敲柜台。
丁白缨没有选择在商栈和镖队一同住宿休养,而是找了一家临近市场的二层小客栈落脚。她之所以如此选择,除了不想再受人恩惠以外,还因为她需要先买一匹马,再找个铁匠铺保养一下佩刀。
“嗯?”老掌柜放下手里的小说话本,来到丁白缨的面前。眼神里闪烁着若隐若现的警惕。“这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?”
“住店。”丁白缨掏出官府发放的文牒以及腰牌等表明身份的物件,放到桌面上。“要个普通的单间。”
“原来是行镖的师傅。”老掌柜呵呵一笑,语气由之轻快了不少。“怪不得是南方口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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