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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差知道规矩,没有乱动。他放开缰绳,双手平举,表达善意。“我是沈阳巡按孙传庭,孙主事派来的信差。有要事禀告经略!”
“可有信物?”伍长神色稍缓。
“有!我有孙主事的腰牌为信。”信差重重地点头道:“就挂在我的腰间。”
“扔过来。”伍长勾手。
“好。”信差解下腰牌,扔给伍长。
伍长稳稳接住,前后端详。确认完毕后,他又将腰牌扔还回去,并对弩手道:“松了。”
弩手默默点头,将右手从箭袋位置上移开,接着用食指和中指勾住弓弦,缓缓松放至原来的位置。
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信差问道。
“不可以。”伍长摇头道:“你得跟我们来,今晚就在墩台营房住着,别想进城了。”
“我这是要事!”信差说。
“没法子,上面下令戒严了。一关城门谁都进不去,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外边儿。”伍长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。
“那怎么办?我人都到辽阳了,总不能等明天开门再递吧?”信差急道。
“你别急啊,人进不去,消息能进去。”伍长拨马上前,来到信差身边。“你带的不是口信吧?要是口信就先去营房写下来。”伍长探出身子,拍了拍信差的肩膀,示意他与自己并驾齐驱。
“信件。”信差会意跟上。
“正好。也省了功夫。”伍长微微点头。接着示意最靠近自己的骑兵回营上墩台,给城门楼打信号。“把信给我吧,等城头上来了回音。我就过去帮你递信。”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信差从怀里摸出信件递给伍长。
伍长接过信件,揣进怀里,温声问道:“兄弟,吃饭了没?”
“还没。”信差拍了拍自己的马鞍袋。“带了干粮和水。”
“别吃那玩意儿了。咱营地里正煮着肉。”经略行辕给这种驻扎城外墩台的瞭侦兵拨发了高规格的伙食,仅次于有旨意保障其特殊性的色目人教练兵。就连翼护经略的标兵营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。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信差拱手道谢。
“客气什么。”
不久,北门城楼上的允许靠近信号,和吊桥放下的声音一并传到了墩军哨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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辽阳,辽东都指挥使司的心脏。是大明朝在辽东地区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不过长期以来,辽阳并非辽东地区的军事中心。
在建奴崛起之前,辽东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,也就是辽东总兵官,一般长期驻扎广宁,以备防西边的蒙古诸部。
等到熊廷弼临危入辽,并在海州与杨镐交接兵权之后。辽东的军事后勤中心,才正式移至辽阳。至于辽东的军事指挥中心,那自然是熊经略走到哪儿跟到哪儿。
目前,熊廷弼移辕辽阳,指挥中心和后勤中心合二为一。辽东巡抚袁应泰也就顺势退下,从辽阳城的头号文官,成了熊廷弼的副手。而城中最大的官署,原定辽东都指挥使司衙门,也因此再度改牌,从辽东巡抚署变成了经略行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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