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
骆思恭没有立刻下令,而是说:“去把其他人也都叫来。”
“其他人?”传令兵不解。
“你一个人能三道命令吗?”骆思恭反问道。
“是!”传令兵顿时了然,接着就转身去找自己的同僚。
等他带着其他的传令兵再回来的时候,骆思恭的面前已经分摞放了好些文书了。
“传令东司房!”骆思恭掏出两封命令,以及一封盖了皇帝宝玺的敕书,一并交给最开始过来的传令兵。“即日起,千户骆思恭,卸去东司房代理提督一职,仍回经历司掌事。千户刘承禧,晋指挥佥事,并掌东司房印。”
“.是”传令兵面色微变,接过三封文书,随即快步奔出本部衙门。
“传令右千户所及西司房!”同样是两道命令一封敕书,不过这个传令兵得跑两个地方。“千户王世盛,晋指挥佥事。即日起,改调西司房,并接掌西司房印。原任西司房提督卸职听用。”
“是。”
“传令带俸指挥佥事张懋忠,令其即日起实掌街道房印。原任街道房提督卸职听用。”这回只有两道命令,没有敕书。
“是!”
如果说,骆养性撤职下野,刘承禧顺势上位,还在众人的意料之中。那么三大提督一日皆改,就是三房独立建衙以来从没有过的了。
一时间,堂内左贰官皆惊。本能地意识到将有大事发生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东司房衙门里,骆养性正捧着一盏盖碗茶在大门和正堂之间的院子里瞎溜达,纵情地享受着太阳落红前最后的明黄。而千户刘承禧则颇为愤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给骆养性擦屁股善后。
在刘承禧看来,那个追查天津逃犯的差事简直难以理解。整个事情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。
谁给天津通的气?不知道。那具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尸体到底是不是逃犯?不知道。如果不是,那逃犯到底去了哪儿?还是不知道。
一圈儿绕下来,东司房调用了千户所的人,围了勋戚们的宅邸,动静甚至大得让宫城四门紧急戒严。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就落锤结案了,只落下一堆需要造册备忘的麻烦事。可以说,是开始得莫名其妙,结束得也莫名其妙。
不过也好,事情闹成这个样子。骆养性大概率是没法子将东司房提督的位置坐实在了,说不定骆思恭也会因此受到牵连,在各衙门的交相弹劾中,顺势下野,乃至于遭到追责清算。在刘承禧视角里,宫里对骆思恭治下锦衣卫的不信任已经初露端倪了。不然为什么会突然把锦衣卫的军士全部调出宫城?
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间。指挥使司的传令兵跑进了东司房。
除了由掌卫事直接下达的重要命令,锦衣卫本部的各项事务令都是从经历司发出来的,每一个传令兵都对骆养性无比熟悉。因此,当传令兵进入院门的时候,他立刻就认出了在院子里溜达的骆养性。他没有犹豫,直接迎上去行礼道:“经历,大人有令。”
骆养性仿佛早有预料。只说了一个“好”字,就径直走进了正堂。
传令兵慢他半步,亦步亦趋。等骆养性在正堂中央站定,传令兵便用祖传的大嗓门儿,高呼道:
“卫帅有令!刘承禧、骆养性听令!”
刘承禧还在专心致志地写材料,这一嗓子下来差点没把他手上的毛笔给震掉。他拧着眉头,来到传令兵的面前。同面色从容的骆养性一起撩袍踏步,单膝跪地,抱拳拱手。“卑职恭听帅令。”
“千户骆养性,卸除代理东司房提督一职,仍回经历司当差。”传令兵将罢免的命令递给骆养性。等骆养性接过,又将晋升令和皇命敕书一并交予刘承禧,并道:
“千户刘承禧,晋指挥佥事。掌东司房印。”
“卑职领命。”骆养性悠然起身,转头回到那个添出来的位置上收拾东西。而刘承禧则愣在当场,没有任何表示。
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