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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吟片刻后,朱常洛问王承恩道:“都有谁知道这个事情?”
“消息还没有往外散。目前只有西厂、锦衣卫和兵马司的人知道。”王承恩刻意模糊了自己在不久前去过米梦裳那里的事情。
“锦衣卫那边儿是个什么说法?”朱常洛用指尖轻轻地敲击着刚从奏疏堆上拿下来的奏本,但他却没有立刻打开来看的意思。
“骆千户说.”王承恩停下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道:“.说锦衣卫那边儿很难自行处置,请求圣裁。”
“请求圣裁,那就是没有说法了。”朱常洛撩了撩自己的胡子。“王承恩,你有什么说法吗?”
“这个.”
啪!
就在王承恩将要开口的时候,他听见自己的右侧传来一响略有些突兀的拍击声。他循声看去,见王安正满脸焦躁地对他摇头。王承恩稍一凝神,发现王安不只是在摇头,他嘴唇还在反复地蠕动着一个无声的字:别,别
王承恩扭过头,闭上眼睛,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。“奴婢以为.以为应该彻查此案。”
此话一出,王安顿觉脑子一片空白。他想要开口帮着说点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插话进去。
“彻查.”朱常洛的脸上多了半分意味深长的笑意。“说得轻巧。”过了片刻,他又道:“这样,你先回去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整理。写个详细的条陈出来给朕看看。”
“是!”王承恩黯淡的眼神里突然迸出一抹闪亮。
“下去吧。”朱常洛将手边的奏疏挪到自己的面前。看封题的第一个字“劾”,他知道这又是一封弹章。
“奴婢告退。”王承恩连着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离开。
王承恩走后,朱常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一口气读完了这封弹章,只见弹章上写道:
“锦衣骆思恭狼籍赃私。臣姑不暇,胪列以辱,白简独异。”
“思恭起家会举,不过一穷猾耳。自兹连云高第,羙极一时,侍妾侍臣恒歌恒舞日以之明,淂意罔知,南北交讧。圣主宵衣财尽,民穷举朝,蒿目是巳无人臣礼矣。”
“矧从来抡胄士者,必取桓桓威武。老与疾在所置也。思恭以皓首耆年,不肯引例,是尚解止足之义乎?且动以疾请矣,踉跄病躯,岂堪近御?”
“犹思以侍卫为戏局,以金吾为不拔,以摇尾为便计,终此身不忍易耳。老与疾合,思恭诚万无再入班行之礼。”
“矧贪暴邪淫,久逃弹墨,还当以清议自醒,奄奄鸡肋不必辙,试其馀息也?”
落款:都察院湖广道御史赵延庆。
“真是前后脚啊。哼。”朱常洛哑然冷笑,皱眉问道:“这个赵延庆是哪里来的?什么来头?”
“赵延庆”
王安本能地站起来,走到身后的书架旁。但因为外廷关于厂卫的一切奏疏都是由皇帝亲阅览的,王安没看过,所以也就不知道该从哪个衙门的册子里找这个叫赵延庆的人。
见王安杵在架子前发呆,朱常洛开口提醒道:“都察院。”
“哦!”王安向左微挪半步,在顺手的格子里轻轻一撩,都察院的花名册便到了他的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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