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规划与忧病-《泰昌大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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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张诗芮的手里捏着王安送给她的方巾。方巾本是靛青色的,现在却染上了好一片殷红。张诗芮回过神,抬起头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。“啊。是丁姑娘。请坐吧。”

      “外边儿天冷,里边儿点着炭,好歹把门关上啊。”丁白缨折回去关上门,才又来到张诗芮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  随着丁白缨的落座,空旷的会客室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过了好一会儿,丁白缨才明知故问地没话找话道:“上使回去了吗?”

      “回去了。他回去了。”即使张诗芮抬起了头,并恢复到笔直的坐姿,但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态还是一眼可见的。

      丁白缨想安慰张诗芮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就只好看着张诗芮的侧脸,并握住她纤长的右手。两手相握,丁白缨立刻感觉到一阵寒冷,就好像握住了一块绵柔的冰。

      丁白缨改握为捧,将张诗芮的右手合入掌心。她保持着这个偏头斜身的姿势,直到目睹一滴豆大的泪水凭空汇集,又无声落下。

      泪水牵着线似的往下淌,但张诗芮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。丁白缨有些心疼了,她微微起身,来到张诗芮跟前单膝半跪。探出身子揽抱住她的肩膀,并轻轻拍打她的后背。“姑娘,你可以把能说的都说给我听。虽然我很可能帮不了你什么,但说出来总比憋着好。”

      张诗芮鼻子一酸,她强撑的坚强彻底崩塌了。她一面啜泣,一面断断续续地低语:“我没用我谁都救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,死都不行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!”

      泪如雨崩。很快,丁白缨的左肩就被打湿了。等到狂风骤雨般的宣泄结束之后,丁白缨才开口建议道:“你要不跟我走吧。咱们走南闯北做个伴。”

      “不,不。我听了朝廷的大事,我不能走的。”张诗芮放开丁白缨,惨白的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异样的殷红。

      “反正是密室之议,你不说不就得了。除了朱先生和王先生,没人知道你知道的。”丁白缨接着劝说道:“去朱先生那里拜托一下,说不定就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。”

      “呵,他也说过类似的话。但不行。真的不行,我不能言而无信。我就在北京待着,哪里都不去。”张诗芮固执地摇摇头,并说:“而且我也不知道朱先生住在哪儿。”

      “他没跟你说?”丁白缨从张诗芮的手里抽走那条方巾,为张诗芮擦去脸上的泪渍。“你的脸好红啊。”

      “没有。”张诗芮抢回方巾自己擦。“他没说,我没问。”在她产生“问住处”这个念头的时候,朱先生已经走得没影儿了。

      “哎呀,没问就没问吧。”丁白缨决定自己去打听,朱先生在锦衣卫那边儿有熟人,她也有熟人。

      “你走,咱们的雇佣关系结束了。”张诗芮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昏胀。

      “不急。我再陪你两天。”丁白缨觉得张诗芮的脸红得不正常。

      “不用了。你放心,我答应过,不会自杀的。”张诗芮完全接受了朱先生的说法,认为自己就算死了也没人在乎,只会产生反效果。

      “你的头好烫啊。该不会是害热病了吧?”丁白缨撩开前发,将自己的额头抵到张诗芮的额头上。

      “没事儿,我是道姑,也懂点儿医术。”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似的,张诗芮揉着眼睛说道:“之前,朱先生说‘谷气胜元气’就是宋人朱佐在《类编朱氏集验医方》中的内容。所谓谷气胜元气,其人肥而不”张诗芮向后一瘫,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  “姑娘,张诗芮!”丁白缨急唤了两声,但张诗芮却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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