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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名护住朱万良的亲随反过手试图抢夺链锤。他一边抢还一边喊:“有敌引弓!保护大人!”
另一亲随闻言,冒着被近身敌人攻击的风险果断回身。但他一回头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那个靠近朱万良的巴牙喇。亲随急中生智,既然打不到人,那就打马!他一面举盾护头,防御即将到来的攻击,一面探出身子猛击马首给朱万良解困。
这一击下手之狠,力道之大,直接把马儿的面骨给砸了粉碎。马儿遭此重击,疼得发疯,胡乱挣扎,很快连马带人齐齐倒下。
德格类见明将不仅轻松挡下自己的得意一箭,还能及时对身前的威胁做出反击,他心生敬佩之余,立刻就要再追一箭。
但这次朱万良身侧无敌,全身精力都放在德格类的身上。朱万良遥遥地凝视着德格类年轻的脸,只见他哑然轻笑,披箭再度射出。
格挡!披箭穿透包铁木盾直逼朱万良的喉头而来,最后却只在锻铁的护喉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。
德格类无法再射出第三箭了。为了掩护这两箭,十数名最精锐的全甲巴牙喇不得不脱离近战,团聚保护,这就导致德格类和朱万良中间出现了一片小小的无人空白。近身肉搏的战场上不会容许这样的空白长期存在的。
“杀!”德格类能在乱军中注意到朱万良,那么周围的精锐家丁也注意到这个特立独行的高价值目标。明军吼叫着冲来,很快就填满了这片空白。
战斗也因此重新变回最残酷最血腥的肉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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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!
两军交战正酣,突然,战场后方响起大炮开火的声音。
这炮声既是步兵结阵完毕的信号,也是脱战撤退的命令。朱万良早有吩咐,炮声一响,明军骑兵立刻按照前军断后,后军脱出的基础部署,试图有序撤退。
金军见明军后撤,立刻认为明军这是被己方杀得丧失了斗志,立刻加紧攻势,自发地以小规模战团的形式对明军的断后阵线发起冲锋。呼吸之间,这一阵线就被金军冲杀了个千疮百孔。
不过就像朱万良那面包铁的盾牌那样,明军的阵线虽穿而未溃,金军仍不能大规模追杀明军,更无法形成合围,歼灭明军。
少顷,后军已完全脱出,前军遂开始撤离,金军则果断追杀。一时间,落马者甚众。
明军步阵中大多是北直及两山地方新募的兵士,他们大多还没有经历过一场正儿八经的血战。因此即使早有部署,骑兵阵的后撤还是在步军阵中引起了相当的恐慌。
听着如山峦般厚重的隆隆马蹄,由远及近地朝自己扑来再从耳侧掠过,大多新兵已是两股战战。恐惧逐渐滋长蔓延,当金军杀到,并不断地在眼前击杀友军骑兵时,便有人怯战欲撤了。
“啊!”突然,有一个完全丧失战斗意志的年轻新兵狂叫了起来,他不顾身边战友的劝阻,扔下手里的火铳拔腿就跑。
但他刚跑出去没几步,尚未造成更大的恐慌,在兵士们身后督战的朱万良旧部老兵就迎面扑了过来。
那老兵没有任何废话,他沉默着拔出刀,精准而狠厉地对着逃兵的脖子就是一记猛挥。眨眼间,那逃兵的脑袋就被连筋带骨地砍了下来。接着,旧部老兵在腥湿的血雨中用空着的左手,抓着逃兵的头发捡起尚未瞑目的脑袋高举过头,瞪着眼睛环视周围众人,并狂吼道:“逃兵,杀!”
他浑身浴血,恍若降世魔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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