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铅弹在打痛积布克达的同时也激怒了他。积布克达怪叫一声,猛拍马儿的屁股,驱使战马策动浑身的气力加速冲去。他想要趁着明军装弹的间隙,冲散马铳兵的阵型,这样一来,铳手就不再是威胁了。
早有准备的李秉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,铳阵刚退,他立刻就带人补上了两阵之间的空档。
积布克达没有因此而放弃冲锋,他挥舞着一轮粗重的链锤,一头扎进了李秉诚的军阵。他要撕开这层防御!
积布克达神勇无比,气势如猛虎下山,第一锤子,就砸中了一个被他瞄准的全甲家丁。那家丁的心口束着一个碗状的护心镜,护心镜下还垫着一团柔软的棉花。可积布克达这一发链锤直接力透护心镜,隔着精铁和棉花敲碎了那家丁的胸骨。在甲内将人的胸口直接打凹了下去。
破碎的胸骨不再是保护了,它们成了敌人的帮凶,直插进被厚劲敲得骤停的心脏,那家丁甚至等不到内伤发作,就直接死在了胸骨的背叛之下。马儿继续前进,但他的主人已经坐不稳了。家丁软软倒下,就这么永远地死在了距家千里之遥的土地上。
不愧是以巴牙喇为主的尖兵!积布克达的军阵宛如一个细长的三角矛头,呼吸之间就直插进了李秉诚亲率的军阵之中。可甘镇援军的军阵也没有被突破!
李秉诚亦是神勇异常,他手持一柄纯钢的长枪,在一个短甲兵试图强行穿过的时候,一个直刺就穿透了他的脖子。枪尖瞬间摧毁了那个短甲兵的喉管,贴合颈骨从脖子的另一头探出。接着,李秉诚猛地抽出枪头,鲜血顿时从贯通的伤口中涌出。接着,李秉诚顺手横摆钢枪,在一个巴牙喇的后背上打出一记扫击。
李秉诚的枪头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锥状的短刺。如果是对付无甲的敌兵,他这一下就能洞穿皮肤刺入肌肉,可每一个巴牙喇的身上都穿着保养得极佳的明甲。李秉诚这未尽全力的一击,只能透过甲片间的缝隙,微微地刺入皮甲。刺伤几乎无效,但钝伤还是有的。
纯钢枪杆的这一扫,给那巴牙喇打出了内伤,但并不致命。那巴牙喇这时已经进入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狂暴状态,痛感神经几乎完全被麻痹了。他本能地转身,朝着攻击他的李秉诚就是一记链锤攻击。
巴牙喇们的标配近战武器,基本都是这种工艺简单、造价极低可一旦打瓷实了,就可以无视护甲造成严重伤害的东西。不过链锤的劣势也很明显,它不能被做得很长,否则摆动速度就会很慢。就算加上木柄只比一般的马刀长点有限。比起李秉诚手里的钢枪,它的攻击范围根本不够看。
李秉诚对巴牙喇的反击早有预料。他用了一辈子的枪,只凭枪杆传回来的反馈,就能知道先前的攻击能不能打死人。而且他一直留意着敌兵的动作,巴牙喇甩动链锤的下一瞬,他就预估到了锤头的运动轨迹。
那巴牙喇被愤怒冲昏了头,竟然没有攻击面积更大的躯干,而是将锤头猛甩向李秉诚的脑袋。他想把这胆敢攻击自己的蠢货的脑袋砸个粉碎,就像以前那样。颅骨与头盔齐碎的声音,真是让人沉醉。
早有准备的李秉诚腰椎与颈椎齐动,在偏头的同时侧身,完美地闪过了这一击。
一击不中,那巴牙喇怪叫起来。能成为巴牙喇的旗人没有蠢货都是精锐。李秉诚这一行云流水的闪避,让他本能地意识到此人非常危险,他猛地回收锤头,试图再补上一击,但他没有机会了。
李秉诚技高一筹,在闪躲的同时,手臂就开始发力回杆。在巴牙喇砸空的那一瞬,李秉诚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。他左手托住枪的中段,右手柄住枪尾。接着,李秉诚斜前探身,右手发力,枪出如龙!
枪尖贴着钢制护喉,精准地从那巴牙喇的下巴刺入,一路穿过下颚,洞入上颚,贯进脑室。
遭此重击,巴牙喇顿时两眼一黑,脑子一片空白。脑子被破坏,全身的肌肉顿时失去指挥,他再也拿不住那个链锤了。
李秉诚没有留恋杀戮的余韵,蜻蜓点水般地再次收回长枪。
此时,积布克达的军阵已经完全嵌入了李秉诚的军阵当中,而且拔不出来。这支明军完全不同于他之前遇到的明军。此前,他只听说沈阳镇帅贺世贤骁猛过人,没想到奉集也有如此敢战之精锐。
积布克达心急如焚,连着敲碎几个明军的脑袋,但还是无法带着手下的人杀出李秉诚的军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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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阵胶着之际,脱战的铳骑兵已经完成了重新装填。不过李秉诚却没有下令家丁脱战,他决定改变战术,既然这队奴兵不知死活,胆敢横冲直撞。那就直接包围歼灭,让它撞个粉碎。
又刺死一个短甲兵之后,李秉诚在亲随的掩护下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。在确定周遭没有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奴兵之后,他将长枪横放到马鞍上,接着朝战阵中斜射出一支新的响箭。
这种时候靠吼是没用的,谁都听不见,只能用发声结构不同的响箭传达不同的命令。而这一响的意思是,包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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