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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急呀。”海柔很有自信地说道:“无非是锦衣卫的门路嘛。你师兄是锦衣卫,我爹也是呀。我可以带你去找他。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!”丁白缨更不干了。“我可还不起这么大的人情。”
“什么还不还的,说这种话就见外了。举手之劳而已,就当是回趟娘家,反正就在京里,也没几步路。”海柔笑得很真诚。
“真不行,没这种说法。”丁白缨一个扭身,挣开海柔的把扶,然后抱拳行礼道:“嫂嫂,就此别过。告辞。”
“有什么嘛。真是的!”海柔拦在门口,佯怒道:“这茶你才抿了一口就要走。师妹就这么讨厌我呀?”
丁白缨一怔,接着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神。“嫂嫂,我没有这个意思。”她并不讨厌海柔,但也确实很难对海柔提起太多的好感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海柔“余怒未消”地嗔怪道。
“师兄已经很照顾我了,他不欠我什么,嫂嫂就更不欠我什么了。”丁白缨打定主意,坚持拒绝道:“而且海大人是锦衣卫机要衙门的主官,公事繁巨,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叨扰。”
“呵繁巨?怕是不见得。”一股略带轻讽的气息,从海柔的齿间呼出。不过秉持着“家丑不可外扬”的原则,她也没有多说老爹的不是。
“既然师妹不讨厌我,那就别急着走.”海柔轻轻牵住丁白缨的胳膊。“.陪姐姐聊几句,至少把这盏茶喝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丁白缨叹气道。
海柔拉着丁白缨坐回到先前的位置的上,说道:“师妹走南闯北,见识广博,想必去过不少名胜。就当是好心,跟我说说你的见闻。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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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千户大人。过了这个马驿就是天津卫了。是今天进城,还是先歇一脚?”卢剑星遥望插在路边的“驿”字旗,稍稍拨马上前,凑到陆文昭身边,问道。
“马不乏,人也乏了。既然日沉天昏,那今天就先这样吧。”陆文昭没有怀表这样的金贵东西,只能靠天色来判断晨昏时辰。
“我们可以换马疾驰,今天就进城。”一个校尉插嘴建议道。
“又不是什么要命的急差。”陆文昭摆手摇头,两腿一夹,提高马速。“我可不想再在半夜把城门给叫开。然后像条夜行的野狗一样乱窜着找客栈住。”
一行人来到驿站的时候,老驿丞正领着驿卒们吃晚饭。
“得,又来人了。还真他妈的会挑时候。”老驿丞听见动静,放下碗筷,然后撅动屁股顶开条凳,站起身来。
“贺老,您坐着,我去吧。”一个已经吃好了的年轻驿卒也跟着站了起来。
“呵。驿符上的字儿你认得全吗?”姓贺的老驿丞睨了那个驿卒一眼。然后自顾自地走了出去。
“嘿嘿。”年轻驿卒憨笑两声,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嚯!这么多人!”光听动静贺驿丞便能够料想到这是来了不少人。但是看见乌泱泱的二十多号人马,他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。
“二十四个人,二十四匹马。过夜。”这次行动,陆文昭一共调来了两个小旗,算上他自己和卢剑星拢共二十四个人。
贺驿丞老眼昏花,等一众汉子走到近前下马,他才看清这帮人身上的衣着打扮。贺驿丞见领头的汉子戴着竹制的斗笠,披着防风抵沙的灰黑色麻布披风,披风里贴着一件磨损严重的粗布棉袍。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鄙夷与排斥:他娘的!又是来蹭驿站的刁民恶奴。
一般来说,官员在衙门以外的地方,是不会随时把造价高昂的官服套在身上任由它随意磨损的,尤其是在长程远跨的路上。他们会在到地方之后,再把官服拿出来换上以表明身份,减少麻烦。虽然常例如此,但除了那些出身寒微的新任县官和低级武官,来驿站歇脚的官员们通常也是坐轿,而不会自己骑马,更不会穿着一身粗布烂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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