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御临张府-《泰昌大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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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这样的话,父皇在保护张诗芮?”朱由校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情况了。
朱常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。只是平静地说:“坦诚地讲,朕没这么想过。是既不保护,也不迁怒。朕把事情按下来,从来不是为了她,也不是为张家,而是为了大局。你觉得张诗芮是好人,因此可怜她,要她想让朕给她一条活路。朕当然可以答应你。况且朕从没想过要杀她。但她真正想要的,是对她父兄的宽恕。是张显庸这一支得以保留。”这里朱常洛记错了,张应京不是张诗芮的兄长,而是张诗芮的幼弟。
“但朱由校,你觉得朕应该给她吗?”朱常洛其实可以不跟朱由校说这些,他觉得直接放张诗芮离开就能满足了朱由校的心理需求了。但朱常洛想要的,不只是一个心有恻隐的继承人。
“父皇意思儿臣明白了。”朱由校突然觉得好累,好想沉沉地睡上一觉。“张家现在是两头不占。张显庸瞻前顾后、阳奉阴违,搞得自己失了道义。然后西厂的举动又瓦解了张家在南方的关系网。除非宫里力保,否则张显庸这一支就完蛋了。可宫里力保,意味着无视‘张显庸忤逆’和‘张家掮客南方’这两项事实。同时把张家这张随时能打的好牌给烧掉。父皇,儿臣理解得没错吧?”
“题面是这样,可你的答案是什么呢?”朱常洛重重地点点头,并说道:“朕向你保证,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,朕都满足你的要求。”
即使知道张诗芮所面临的境况和母亲不一样,可朱由校还是觉得张诗芮很有可能自杀。那种积郁而不发,独自承受的状态和母亲临终前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。但到最后,他还是说:“父皇。您是对的。就这么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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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大年初五,官府复印前的最后一天。
这天卯时刚过,刘一燝就起来了。他之所以起这么早,是因为他要和韩爌、徐光启以及周嘉谟去见孙如游最后一面。明天吏部复印,就要给孙如游送去调南京任户部员外郎的正式文书了。
洗漱完毕,刘一燝离开家。他正要上轿子,便看见一台大轿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。因为这附近除了自家和对面的张家就没有别的府邸了。所以刘一燝下意识地认为这轿子是来拜会自己的。他稍微等了等,然后便见这台轿子头也不回地朝着下一个路口去了。
刘一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额头,躬身入轿并对轿夫说道:“走吧,先去韩阁老府上。”
“好嘞!”轿夫们齐声应答,合力将刘一燝给抬了起来。
那顶轿子围着张府绕了两圈儿,直到刘一燝的轿子彻底消失在视野里,它才在张府门口停下。
“刚才不是就到了吗,怎么又绕一圈啊?”轿子停稳,朱常洛从里边儿走了出来。
“不绕圈儿直接下轿就和刘阁老撞上了。”王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:“而且是绕了两圈。”
“刘一燝,他要去哪儿啊?”朱常洛伸了个懒腰,随口说道。
“现在还不知道。但晚上就知道了。”王安补充说:“要不现在就派人去跟着他?”
在旧东厂解散之前,锦衣卫每天都会将三品以上文官,以及实职武官的行踪记录成册并报给东厂。旧东厂解散,西厂重建之后,这些信息就由西厂接收了。但西厂也好,东厂也罢,总归还是受司礼监节制的。
一般来说,这些行踪记录不会有什么用,只是归档。如果发现有人妄行谋逆之举,锦衣卫直接请旨抓人就完事儿了。只有在调查案子的时候,行踪记录才会被翻出来,用以证实某事或者诬构某人。
“算了。他爱去哪儿去哪儿。”朱常洛走到门口,摆出微笑的样子,然后抓住门环重重地叩了叩。
没多久,一个十岁出头的门僮过来开门,并问:“您哪位啊?来张府有何贵干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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