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章 认爹-《泰昌大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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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 “您知道?”田尔耕一惊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
      “你觉得呢?”魏忠贤装神弄鬼继续反问。

      由于陆文昭单线联系过曹化淳,所以派去监视陆文昭的西厂探子不是执行局的“执行”,而是由王承恩直辖的独立于执行局的外稽司“稽查”。

      魏忠贤知道外稽司的人在监视陆文昭,也知道陆文昭进了宫去了司礼监,但不知道陆文昭去司礼监干什么。司礼监是王安的一言堂,他连手都不敢往里伸。

      出于谨慎起见,王安下了严令要求封锁消息。王承恩就没把存在原供的事情通报给魏忠贤。就连他的直属上司米梦裳,也是在南书房吃早饭的时候才从主仆之间的奏对中,隐约察觉到存在伪供这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  田尔耕更惨,从邹元标自尽的那一刻起,他就彻底陷入被动了。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,只能靠猜,而且猜错了就要命。“儿子冒昧,儿子驽钝。”他连连叩头。

      “够了,说事儿。我不想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。”魏忠贤又恢复了那种半冥想半入眠的姿态。

      “是。”田尔耕抬起头,接着说道:“就像您了解的那样,赵南星把孙如游的口供全翻了。”光着一条曝出来,他和北镇抚司就要吃大挂落。

      “他一个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来。而且,还扯了刘阁老、韩阁老、周吏部、徐礼部这些人。”

      如果这番话是从邹元标的嘴里抠出来的,田尔耕已经兴奋得报上去了。但现在,邹元标死了,案子过了三法司,何宗彦去宫里请了旨意,把孙如游留在了都察院,而孙如游在都察院的牢里老老实实地什么都没说。一旦翻案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。

      “案子是骆思恭给你的,他难道没交代你什么吗?”魏忠贤问道。

      “呵呵.”田尔耕一愣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  他心里想:这不是您害的吗。

      田尔耕憋了半天,最后只吐出两个字。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  “这就怪了。”魏忠贤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  “您您这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  魏忠贤没搭理他,而是抚着额头陷入了沉思:

      赵南星和孙如游两个人的口供大相径庭,但陆文昭去过司礼监,所以他交出来的口供大概率是司礼监指导出来的伪供,而赵南星说的才是真相。也就是说,司礼监乃至皇上,想要伪供,不想要真相。

      骆思恭朝令夕改,这肯定有人给他打了招呼。这个人具体是谁,魏忠贤不知道,但必然跟司礼监有关系。

      骆思恭再想报复田尔耕,也不可能违背司礼监的意志。如此一来,骆思恭朝令夕改给田尔耕“差事”,但不给田尔耕“交代”,就只能一个原因:

      司礼监给了骆思恭选择的余地,而骆思恭利用了这个余地,要借此除掉田尔耕。

      基于田尔耕带来和魏忠贤自己掌握的消息,魏忠贤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他睁开眼睛,看向田尔耕,接着之前的话,说道:“宫里给骆思恭打了招呼。但他似乎没给你打招呼。”

      魏忠贤一面继续维持自己的神秘,一面进一步挑拨田尔耕和骆思恭的关系。

      “敢问,是什么招呼?”田尔耕问道。

      “告诉你吧。”魏忠贤整个人没有任何动作,也没有表情,只有嘴巴在动。“宫里给了骆思恭选择,要么想法子让赵南星乖乖配合‘如实供述’。要么,让他死。”魏忠贤顿了一下,问道:“所以,你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  “明白了。”田尔耕一颤,额头上已然爬满了冷汗。

      “去吧,把差事办好。”魏忠贤摆手道。

      “多谢爹。”田尔耕叩头离去。

      田尔耕离开会客厅后,魏良卿将之前收下的一万两银子掏了出来:“老叔。这银子是给您的。”

      “你难道不想问点儿什么?”魏忠贤接过银票,收进怀里。

      “老叔不说,我就不问。”魏良卿是想听的,但他不敢问。

      “很好。”魏忠贤点点头。

      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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