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江寒影又吐了不少血。 殷红的血迹刺得我眼睛生疼,也让我更加焦急。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,我赶忙端起桌上尚有余温的救命汤药,往江寒影嘴里倾灌。 可如此反复几次,都没成功。 无奈之下,我只得先将汤药含到嘴中,接着轻轻撬开她的唇齿,再将汤药喂到她喉咙里。 此时的江寒影,身体冰凉,感受不到呼吸和心跳,仿若已无生机一般。 但我知道她没有死。 因为,我还活着。 喂完药后,我紧紧握住她的手,想用自己的体温,让她能暖和一点。 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无比漫长,我的心揪得紧紧的,不停去探她的鼻息,希望能有奇迹发生。 哪怕恢复到我刚来卫生院时的样子都行。 可药汁顺着她的咽喉流入胃中后许久,还是没有半点起色。 她的脸庞依然仿若凝着霜雪。 寒意顺着相握的掌心渗入我的骨髓。 透骨的冰冷。 不过,刚才我身上的不适感已经消失,说明她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。 我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床前,盼着江怀风能快点回来。 但是直到快天黑,他也没有出现。 暮色四合时分,横贯庭院的铜铃线突然绷如琴弦。 七枚生锈的铜铃无风自鸣,声响时而似幼童嬉笑,时而如老妪呜咽。最西侧那枚铃铛突然迸裂,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。 就在此时,院子东南角,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。 惨叫声是从柴垛后响起的。起初像是夜猫哀嚎,转瞬间化作金属刮擦陶瓮的刺耳声,接着竟又变成溺水者的闷哼。 这声音随着阴风忽远忽近,当掠过晾晒的干辣椒时,串绳突然崩断,殷红的辣椒籽簌簌落下,在石板上有节奏的跳跃。 夜色渐浓。 槐树影中的梳头女人轮廓突然站起,树皮皲裂处渗出松脂状的浊泪。 树冠间垂落的蛛丝猛地绷直,悬着的露珠里映出扭曲人脸,每张脸都在重复开合嘴唇的动作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