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幕降临,卫将军府前厅灯火通明。 陈咸盘腿坐在榻上,认真核对着各家捐献的土地数量,谷永和史丹等人忙着在地图上找到位置,一一标注起来。 甘延寿端来一些新出锅的肉饼,冲正在忙碌的同僚们说道: “诸位,大葱羊肉饼子出锅了,快趁热吃,凉了会有膻味。” 刘向刚从城外的工地回来,闻着香味就凑了过来: “卫将军,你院子里种的洋葱何时能收获种子?” 甘延寿回到长安就在家里种了一片菜,结果整天被大家盯着,都等着分种子呢。 他坐下来,捧着肉饼边吃边说道: “今年别想了,一直到来年才会结籽儿,下次子公回来,我让他从仙长那里求一些蔬菜种子,免得你们眼馋。” 说到陈汤,陈咸用毛巾擦擦手,拿着肉饼咬了一口: “也不知子公将军有没有找到南匈奴的营地,咱汉人养的羊没异族的美味,听说异族那边的羊,白水煮一下,蘸着盐沫子就极为鲜美。” 刘向附和道: “异族最大的价值,就是为我大汉牧羊,否则他们连呼吸都是浪费空气。” 史丹别看只是个驸马都尉,但他爹可是汉宣帝托孤大臣史高,知道不少朝中秘闻: “前两年,听闻陛下与呼韩邪书信往来,以兄弟互相称呼,若呼韩邪再次来长安,该以何等规格接待?” 呼韩邪第一次来长安时,正是汉宣帝刘询年富力强时,当时因为没有单于投降的先例,朝中为呼韩邪的位次争论不休。 公羊派的朝臣认为来的是丧家之犬,给个侯爵意思一下就行了,位在诸侯王之下。 但萧望之却力排众议,表示单于跟皇帝平级,就算落魄,也要彰显其地位,坚持让呼韩邪位在诸侯王之上。 敲定这事儿后,萧望之又对被腐儒教傻了的刘奭说道: “呼韩邪向你父行子侄之礼,与你便是兄弟了。” 就这样,刘奭一直跟呼韩邪兄弟相称,让呼韩邪的膨胀到了极点。 刘询在时,呼韩邪两次来长安朝拜,一点点试探朝廷对南匈奴的态度,但刘奭上位,这家伙却根本不来长安,一直到陈汤杀了郅支单于,这才屁股着火了一样赶到长安,生怕自己脑袋也被挂在槁城示众。 现在,聊起呼韩邪的称呼问题,甘延寿说道: “子公走时曾交代说,我大汉乃是礼仪之邦,若呼韩邪来长安,让我务必以最高礼仪招待,不能怠慢。” 这话说得史丹一愣: “不是,子公将军咋突然转性了?” 陈咸身为陈汤的迷弟,当即听出了最高礼仪的意思: “驸马你莫要一惊一乍,说得子公将军像个莽夫似的,子公将军是儒生,因缘际会才成了将军,他来自孔孟之乡,提倡礼仪有何不可?” 史丹:“……” 要不是我亲眼看他劈死了匡衡张禹等人,还真信了你的屁话! 第(1/3)页